一个一生都充满了传奇色彩的著名天文学家科学家,他是死于谋杀还是其他原因?
关于16世纪丹麦天文学家第谷,到目前为止,人们喜欢谈论他的两件“小事”。首先,1566年,在一场关于数学公式(而非异性恋)的争论中(或在婚礼宴会上发生的决斗),第谷的鼻子被他的对手(数学家和贵族)割下。从那以后,第谷总是戴着假金属鼻子出现在公众面前。
第二,第谷死得很奇怪。根据第谷的学生、著名天文学家开普勒的第一手资料,第谷在捷克共和国布拉格与神圣罗马皇帝共进晚餐。在这个过程中,第谷非常匆忙,但在皇帝面前离开是粗鲁的(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的话)。尽管第谷有特殊的原因,但他仍然不好意思离开这张桌子。当他终于回到家时,第谷发现小便既困难又痛苦。11天后,他死于膀胱破裂,享年54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第谷很有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个因为礼貌而丧命的人。
然而,科学家第谷的死真的有这么简单吗,还是另有隐情?就像一个经典谋杀案的细节一样,自20世纪以来,有传言称这位伟大的天文学家实际上被谋杀了。
有可能的凶手甚至包括第谷的远房表弟埃里克伯爵(一个丹麦外交官),传说他是在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四世的怂恿下杀死第谷的。尽管第谷得到了丹麦末代国王腓特烈二世的赏识和资助,但腓特烈二世甚至为第谷提供了一座岛屿,以建立第谷自己的研究所。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当19岁的克里斯蒂安四世(腓特烈二世之子)掌权时,第谷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到青睐。克里斯蒂安四世摧毁了堤谷岛上的城堡。第谷逃离丹麦,在布拉格的宴会上向神圣罗马皇帝求助。然后他病了。
克里斯蒂安四世如此敌视第谷的确切原因尚不清楚,但当时一个流行的谣言是第谷与克里斯蒂安四世的母亲有染,这威胁到了克里斯蒂安四世自身的合法性和他作为国王的安全。一些丹麦学者认为,第谷与克里斯蒂安四世母亲之间的丑闻引发了另一场关于丹麦宫廷的阴谋和爱情故事——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
事实上,在第谷的最后几天,埃里克出现在第谷的家里。值得一提的是,埃里克直到第谷去世的那一年才开始熟悉第谷。一位丹麦历史学家最近发现了埃里克的日记。虽然埃里克没有承认谋杀第谷,但他在日记中记录了与被认为是谋杀第谷指挥官的克里斯蒂安四世的弟弟汉斯的多次会面,汉斯是克里斯蒂安四世任命的。此外,埃里克碰巧在布拉格,当时第谷可能在布拉格中毒。
第二个可能的凶手是同样著名的开普勒(1571-1630)本人。让我们从开普勒的导师第谷开始。第谷是16世纪一位著名而有天赋的丹麦天文学家。他是行星运动定律的创始人。他的成就促进了现代天文学的发展。他使用自己的天文台(但不是望远镜,因为当时望远镜还没有发明),对火星和许多其他天体进行了重要的观测,包括对火星轨道的详细测量。在他生命的最后,他找了一位著名的助手一起探索火星。这位助手是开普勒。然而,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一方面,第谷总觉得自己优越。另一方面,第谷对他获得的大量火星数据保密,不向开普勒展示。尽管开普勒不太可能通过杀死第谷来报复他的羞辱,但一些学者推测开普勒杀死第谷是为了获得第谷的研究数据,因为开普勒需要这些数据来证明他的理论。
由于贵族第谷与平民女子结婚,他的子女不被视为其财产(包括大量天文数据,包括1000多个新天体的观测记录)的合法继承人。第谷死后,开普勒承认偷了第谷的研究数据,并表示是开普勒因长期尿潴留而死亡,这使相关学者认为他的猜测更为合理。有些人甚至建议开普勒可以自由进入第谷的实验室,接触实验室中的所有化学物质。他可能在第谷死前第二次用水银下毒第谷。这一次,汞的含量更高,因此可能是致命的。
另一方面,第谷在普勒死前推动他以神圣罗马皇帝的名义成为数学家,这当然是为了实现第谷自己的目标。如果开普勒真的想得到这个职位,他不应该首先淘汰这位著名的支持者。从这个意义上说,开普勒不太可能在这个重要的节点杀死第谷。然而,即使第谷死于汞中毒,也不足以指控开普勒是凶手。即使在今天,开普勒也可能是偶然而非故意地毒害了第谷。第谷在他的实验中总是涉及汞和其他化合物。在他生命的最后,他也可能吃水银,希望水银能治愈他的疾病。
是的,这个猜测似乎太牵强了,但这个谣言实际上是基于1901年对第谷遗体的检查。当时,在他的胡须中发现了一些水银,但没有发现第谷肾结石的证据。16世纪第谷死后,当生理学家现场检查他的尸体时,记录的死亡原因是肾结石。丹麦和捷克科学家在2012年进行的一项测试表明,所有关于第谷谋杀案的说法都是不可靠的。第谷很可能死于尿毒症和膀胱破裂。至于从第谷的胡须中检测到的水银,它们可能来自第谷的金属假鼻子。
汞,俗称汞,是一种过渡金属,是室温下液态的五种元素之一。从元素的角度来看,水星是美丽的,但这种美丽掩盖了水星的本质——一种真正致命的元素。古西班牙的一些装饰性水池和喷泉中充满了水银。1937年,一个名叫亚历山大的人为巴黎世博会西班牙馆建造了一座水银喷泉。这座喷泉今天仍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展出。
在充分了解汞的毒性之前,历史上汞被用于治疗各种疾病。据说,中国古代第一位皇帝秦始皇为了永生而服用水银丸。据说秦始皇陵有代表中国河流的地下水星系。古希腊人用水银做软膏,古罗马人用水银做化妆品。在中世纪炼金术士看来,汞是将金属转化为黄金所必需的元素。当然,尽管炼金术士相信他们可以提炼黄金,但他们从未这样做过。在19世纪,水银被用于治疗梅毒(有时中毒)、便秘、抑郁症和牙痛;20世纪初,一些国家的儿童每年接受汞治疗。汞还用于提纯金矿和银矿,巴西亚马逊盆地的金矿开采者仍在使用汞。在现代,汞被用来冷却核反应堆和作为牙膏的成分。在数字温度计出现之前,人们使用水银温度计。
英语中有一个短语“疯狂”,字面意思是“像制帽人一样疯狂”。这个成语可能出现在18世纪和19世纪,当时人们将海狸毛皮浸泡在汞化合物溶液中以分离毛皮和皮肤,从而制成海狸毡帽。这种溶液产生的有毒烟雾会损害帽子工人的健康。中毒者有震颤和言语不清等症状,统称为“制帽人病”。
汞最致命的形式是二甲基汞。这种神经毒素很容易穿过血/脑屏障,即使是少量(一毫升的分数)也可能致命。二甲基汞损害中枢神经系统、肾脏和内分泌系统。长期或大量接触二甲基汞可能导致脑损伤和死亡。在大多数情况下,二甲基汞的影响是累积的。通常,当它的效果出现时,中毒者是没有希望的。
任何一种形式的汞中毒都是有害的。那么,第谷真的被水星谋杀了吗?2012年,捷克和丹麦科学家决心彻底结束第谷被水银中毒的传闻,因此他们决定再次挖掘第谷的遗体进行检查。科学家们采集了第谷的胡须、骨骼、牙齿和衣服的样本,并用三种不同的化学方法测量了汞的浓度。他们得出结论,第谷胡子和骨头中的汞含量不足以导致他的死亡,并且没有检测到其他致命毒素。至于第谷的仿生鼻子,人们总是说它是由金和银制成的。但在这次测试中,发现它实际上是由铜和锌制成的。
早在2016年12月,科学家宣布了另一项关于第谷遗体的测试结果:第谷在职业生涯中经常接触黄金。事实上,除了他在天文学方面的许多成就外,第谷对炼金术也很感兴趣。科学家们认为,尽管天文学和炼金术似乎是分开的,但堤谷既是天文学家又是炼金术士并不奇怪。事实上,炼金术被认为是化学的开始。第谷文艺复兴时期,人们对探索各个领域感兴趣。人们认为这些探索与了解自然世界有关,如天文学和炼金术。
科学家说,他们在第谷的头发中发现了金的痕迹,并证明第谷在其一生中接触过金,而不是在其死后的遗体中。科学家对第谷的头皮、胡须和眉毛样本进行了测试,发现这些样本的含金量是今天普通人的20~100倍,这证明第谷在他生命的最后两个月里“接触了大量”黄金。科学家们说,在文艺复兴时期,黄金在欧洲高级社会随处可见,这意味着第谷有很多接触黄金的方法:从金碗中取出的黄金碎片,甚至碎金加入食物或葡萄酒中。自中世纪晚期以来,人们在葡萄酒中添加黄金废料来治疗疾病,这与炼金术的概念直接相关:黄金等矿物质可以做任何事情,更不用说治疗和增强身体了。
然而,尽管科学家已经证明第谷没有被汞中毒,但他们无法证明他一定死于尿毒症。总之,第谷的确切死因尚不清楚。此外,可能还有一个值得调查的谜团:第谷的宠物麋鹿之死。是的,第谷确实养了一只麋鹿作为宠物。据说有一天,这只麋鹿显然在晚餐时喝了太多啤酒,然后摔在梯子上死了。但真的是这样吗?
由于科学的进步,现在有各种“历史法医”工具和技术:生物碱毒素测试(用于测试奎宁、士的宁、吗啡、阿托品和鸦片);使用分光镜进行光谱分析;使用离心机根据颗粒的质量大小分离颗粒,可以精确测量复杂蛋白质的分子量。20世纪50年代,紫外和红外光谱、X射线衍射和气相色谱被应用于法医学。1966年,傅里叶红外光谱法和原子吸收光谱法被引入法医学。
2011年,科学家利用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同步加速器光源的X射线束检测15世纪王室遗骸的腐烂样本:阿拉贡王朝(现在是西班牙一部分的中世纪王国)的费迪南德二世和伊莎贝拉(那不勒斯公主和米兰公爵夫人)。有间接证据表明,这两起死亡事件都可能是由汞中毒引起的。费迪南德死前曾发高烧、嗜睡和血性腹泻。伊莎贝拉在去世前也反复发烧。最后,她死于全身水肿。当时,水银被用来治疗皮肤病,而费迪南德和伊莎贝拉都患有皮肤病,前者最有可能是梅毒。科学家利用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设备发现,伊莎贝拉死前20天头发中的汞含量显著增加,而费迪南德死前15天头发中的汞含量非常高。
科学仍在为我们提供新的方法来检测毒素等化学物质,解决各种悬而未决的谜团,或澄清久拖不决的谣言,如法国皇帝拿破仑之死。据说拿破仑死于胃癌。然而,据说拿破仑在圣赫勒拿被监禁期间被狱警下毒。拿破仑的头发样本确实检测到了高水平的砷,但也可能是由于土壤中的毒素渗入了被掩埋的尸体,而不是谋杀的结果。砷被用于许多物品,包括一些拿破仑壁纸的颜料。把这些壁纸放在潮湿的环境中会形成有毒的霉菌,将亚砷酸铜颜料转化为有毒的蒸汽。
1982年,科学家使用X射线荧光光谱仪测量拿破仑软禁区墙纸中铜和砷的含量。人们发现,有足够的砷使拿破仑的症状恶化,从而至少加速拿破仑的死亡,但砷本身并不能导致拿破仑的死亡。长期接触这些墙纸可以解释拿破仑遗体中砷含量高的原因。拿破仑的尸体被埋葬在圣赫勒拿岛上20年后才被挖掘并移到最后的安息地,这也有助于解释尸体中的砷含量。
早在2008年春天,另一组科学家就解开了拿破仑之死的谜团。他们使用了意大利国家核物理研究所的一个小型核反应堆,该反应堆的建造是为了让低温测试地下天文台能够探测到中微子。但这一次,科学家们用它来研究保存下来的拿破仑头发样本中的微粒。这些样本来自拿破仑一生中的四个时期:童年、厄尔巴岛流亡(意大利西部岛屿,拿破仑的第一次流亡)、死亡之日和死后第一天。此外,科学家还研究了拿破仑儿子和约瑟芬王后的头发。科学家们用中子活化法证明所有这些样本(包括对照组样本,即同一时期其他样本)都含有砷。尽管这些砷含量很高,但在当时并没有高到可笑的程度:从200年前拿破仑时期提取的所有头发样本中的砷含量大约是今天人们头发中砷含量的100倍。拿破仑死前头发中的砷含量没有明显增加,这证明他没有被砷中毒,否则头发中的砷含量会飙升。
因此,守卫拿破仑的狱警和伟大的天文学家开普勒都被当代科学证明无罪。然而,至少有一个疑似砷中毒的历史案例被证明是真实的:法医科学家证实,著名的赛马拉普在摄入大量砷后死亡。下一步,他们可能会告诉我们第谷的宠物麋鹿是如何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