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Quant （金融工程师），小学到大学修俄语，之后国外修德语，我的英语自学自美国大片，这种看片式的外语学习方式，让我的很多语言受益良多，特别是日语。我的英语水平很糟糕，“Thank you very much”应该是我发音最标准的一句，也是我用英语对人所能表达的最高敬意。余下的英语只有在印度讨价还价练出来的1、2、3、4直至20，20以上已经超过我的数据上限。
印象中的伊朗是一个见不到美女的国度，她们全部黑纱遮面和遮体，身材都看不到，去伊朗最初的想法是锻炼一下自己，相比去阿富汗、黎巴嫩战区旅游，伊朗相对会好些吧。
飞机上国企驻伊朗的大叔苦口婆心地说，他亲眼看到用石头砸死通奸女人，一个人要小心啊，宗教法律很严的。我最近减肥效果不错，对女孩的诱惑力让大叔担心了，可我最想知道通奸后那个男人怎么判的。。。
飞机落地，大叔走了，遍地的波斯文，满耳的波斯语，走出大门，全是出租，满眼讨价还价的陌生人，吓得我立刻跳了回来，心中莫名的惶恐，不过回想一下载印度旅行时一步一刀的挨宰经历，心想，似乎遍地强奸犯的德里都走过来了，还怕德黑兰吗？不过话说最近帅了啊。。。
我走向一个看着慈祥的司机大叔，大叔微笑地看着我，想对他说打车去中央车展，憋了半天脸都红了，只憋出“中央车站”两个单词，美国大片式的英语教学真的不靠谱！
伊朗美女
大叔路上像波斯广播电视台一样说着波斯语！不停地向我指着路边的建筑，我漫不经心地“Yes”、“Good”、“Oh very good ”反馈给大叔，大叔愈发高兴，路过他觉得很好的景点都会绕开一圈，我心中感慨，幸好最初谈好了价钱！
到了中央车站，一下车，大叔喊住我，拉着我的手直奔售票厅，然后挤到人群中替我买好啦去往伊斯法罕的大巴票，又拉着我一阵矿跑，赶上了马上就要开走的VIP大巴，亲自送我上去之后，大叔站在车下向我挥手傻笑。这一幕莫名让我想起离开德国时那个站在火车下向我招手的慕尼黑女孩，心里泛起一阵酸楚，长得帅真的很厉害，不过还是要说声：“Thank you very much,大叔!”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伊斯法罕，下车同样迷茫，打开Maps.me查看通向酒店的路线，为什么很多是拐弯的？还没出站，一个强壮得貌似黑车司机的大汉喊住我，问我去哪里。我告诉壮士想散步去酒店，已经做好啦被强宰的准备了，没想到大汉带着我走了一段来到路边，豪气地拍了一下我肩膀，指着一个方向，甩着胳膊用波斯语说了一堆话，他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一直走吧，原来不是黑车司机呀！Maps.me的路线真不靠谱。
伊斯法罕是伊朗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曾经的塞尔柱王朝国都。伊斯法罕的市场中遍布着色彩斑斓的波斯手工制品，热心的店铺主人经常会邀请我走进他的店里，喝上一杯红茶，然后谈天侃地，也会带着我去我任何想去的地方，即使我对他的商品没有兴趣，也丝毫不会有一点不开心的表现。这个就是历史中丝绸之路上波斯商人的形象吧，足够的耐心，足够的体贴。
伊玛目广场中无数家庭在周末坐在一起聊天，路上女孩不停地热情打折招呼，我不断重复着自己的经典对话：
“Hello”
“Hello”
“Come here!”
“No”
“why”
“I don't know!”
然后女孩会被家人朋友笑着拉走，看着穿着时髦、戴着各种花式头巾的女孩，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可是飞机上大叔讲述被石头砸死的女人的 故事不断提醒我，为了女孩子们，放弃搭讪吧。。。
美丽的清真寺,迷幻多彩的穹顶,悠扬的唱礼声在寺內不停地回响,仿佛置身童话世界之中。各地的伊朗人不时地走到我身边希望能够合影,让我觉得自己就是童话世界的那个王子,没开宝马还逆袭了的那种! 夜里去三十三孔桥散步,砖红色灯光让人迷醉在穆斯林建筑的美中,真的好想找个女孩一起走完啊!唉,不过一想到可能会被石头砸死,还是算了吧!
桥边一个伊朗的歌唱家在开演唱会,走到后台厚着脸皮对保安大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让我过去,保安大哥竟然微笑着放行了,真的是个人魅力!我迎着观众从后台走向前台,然后下来从人群前面走到后面,虽然不是表演,但观众仍报以一阵阵掌声欢迎我的后门插队。看来,脸皮防御力和获得收益永远成正比的。
结束前管理人员走过来耐心地问我感觉怎么样。免门票让进的, 当然 Very good了。演唱会结束后没有出租车,我直接搭路边一个大哥的顺风车回到了酒店,真的是“ Thank you very much!”
离开伊斯法罕的早上,准备打车去车站,酒店老板大叔告诉我TAXI太贵了,要10万托曼,公交仅需1万托曼。公交是很有诱惑力，可我要赶时间呀!然后对着老板大叔一通解释,什么语言不通，什么不知道哪里下车。大叔手一挥,拉着我走到车站,带我上公交车,老人家对着司机师傅一通波斯语,留下还在发呆的我，他就再见了。大叔,不要这么热情,我赶时间,真不差钱。。。痛哭呀!
一路上我紧张地握着椅子扶手,不时掏出手机,空荡荡的公交，前面坐着几个面带微笑的壮汉,后面全是蒙着黑纱的。。。应该是阿姨吧,倒是司机师傅一路微笑着和我兴趣盎然地谈笑风生,用波斯语。。。 到了某个地方师傅一通简明的手语,我跳下车按照师傅的指示顺利到达车站,然后,然后继续问路。。。
被问的是一位西装革履匆忙赶路的大哥,毕竟看他是文化人，应该懂些英语,大哥拉着我走到售票处陪我一起取出订的票,然后又把我送上站台,大哥你真的不赶时间吗?还没来得及为大哥买瓶可乐,大哥已经笑着转身离开。
再看时间,竟然还有1个小时,我无聊地看着站台上一群伊朗士兵在那里集合等待出发,突然其中一个勇敢的少年走了过来,表达了想与我合影留念的想法,回答“Yes”后,少年一挥手,后面那群充满稚气的队伍逐个走了过来…
这个不会被抓吧,来之前我还一直担心走在街上拍照被抓,面对为我热情而混乱的年轻土兵们,一个年长的军官实在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训斥,少年们安静了之后,我紧张无措地看着军官大哥严肃地走到我面前淡定地掏出手机对我说了句,能合影吗?特么的,我还以为要扣了我…
走过沙漠古城亚兹德,来到设拉子,在 Sasan酒店门口遇见了勇敢的(二的代词)Keke美女和傲娇的魏老师(Keke让我叫她老 师),魏老师比伊朗人民捂得都严,直至分开都没看清她的样子。Keke美女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勇敢,先是直接招呼,明天 一路包车去设拉子。接着在夜里无法联系的情况下直接不顾酒店前台的阻拦,跑到我房间门前商量包车事宜,真的是不分善恶好坏,直去题,善良的我竟然也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事后魏老师称我们为五百组合…
来到伊朗这么久,不仅习惯了波斯人民的热情,也了解了伊朗 的物价,被魏老师和Keke推向前台谈价包车,算她们有眼光。我拦住一个看起来慈祥善良但不会说英语“1、2、3、4”的波斯大叔淡价钱,正常大约10万托曼,因为在其他的城市,有很远一段距离,大叔貌似不清楚,连打数个友情求助电话问清了价钱之后,面对我这种“不要脸”的讲价人竟然直接伸出10个长满老茧的手指,我硬生生毫不留情地按下5个,然后再逐个被他拾起,最后在7个上,大叔犹豫着答应了
五百组合捡了天大的便宜哈哈贱笑着上了车,魏老师在车后面仔细计算着到底多少人民币,为何如此便宜,然后良心发现地和伙伴嘀咕,那么远的路程,大叔能回本吗?可怜的大叔,都怪车后面那两个小气的中国南方女人,为嘛非要让我这个“黑心的”去讲价。。。
大叔路上一直开心地笑着,重复喊着目的地的名字：“ Rostam”,“Porspolies”,这个应该是他老人家仅会的英语了吧,或者不是英语。当然大叔也会严肃地提醒车后面的那个南方女孩围巾掉了。偷看年轻女孩的头发不好吗?!大叔太正直了。
站在波斯波利斯2000多年前的遗址前,我情不自禁地回想着携刻在浮雕中强大的波斯万国来朝的情景,虽然波斯帝国已经不在了,但居鲁士的后代仍然充满热情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 热情让每一个来到伊朗的人都会发自内心地说出 “Thank you verymuch！”
第二天光明王之墓,无数信徒虔诚地亲吻着路过大门,还有婆婆默默地对着墙壁上的经文流泪,也有信徒手扶光明王的灵柩,虔诚地垂首祷告。当天的纪念仪式上,一些信徒用铁链重重捶打自己的身体,用来体会当年光明王为追求真理所付出的痛苦。眼前的一幕幕,结合一路上经历的伊朗人民的热情,让我明白,黑纱遮体的伊朗人民并没有那么可怕,他们热情好客,真诚善良远远超过我们对比浮躁的上海,这里可以看到更多内心平静的人。
美食当然必不可少,两位美女锲而不舍地找到了《 Lonelyane》书上的波斯餐馆,热情的伊朗大哥直接把我们请到了床上(也有斯文人称之为榻),我用盘腿的姿势坐在上面,大哥一句赞赏,好多西方人不会盘腿,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接下来就开始了粗扩的伊朗风格饮食,主食大饼,主菜烤肉,简单粗暴,不知道加了什么调料,竟然可以做得如此……难吃!搭配洁白的洋葱头和欧芹叶子,更加难吃!!
面对大哥特意加大的分量,我想起了革命前辈吃草根啃树皮的故事,脸可以丢,钱不能浪费,于是顽强地吃掉了盘中的大饼卷肉和洋葱。对面的美女们,耐心忍耐葱香的杀伤吧,吃过之后大哥不忘问我们,传统伊朗菜如何?面对满屋伊朗客人的礼貌的注视,我只能含蓄地告诉他,和中餐有很大的区别,口味很特殊。。。
离开设拉子的那天,坐上出租,谈好7000托曼的价格,一个年轻的大胡子司机放着欢快的打击乐把我们拉到车站,给他1万托曼,他却没有零钱找。他笑着拿起我钱包里的1万托曼摇晃着,当时一脸紧张以为又一个印度版的敲诈要上演,结果大胡子司机又还给了我,抽出了我钱包中的两千托曼零钱,对我说了英文单词“OK”。我在懵懵懂懂中下了车,这就是伊朗人,不断地用他 们的善良拷问你的良心,让你都来不及说一句 “Thank you verymudh”。
十几天的旅程后,回到首都德黑兰,宽阔的主街正对着远处巍峨纯净的雪山,真的好美,十几天的旅程也让自己瘦了好多,绝非过多的运动,更多的是因为食欲不振。就是食欲不振,伊朗餐馆几乎都是奇怪味道的烤肉和干干的大饼,简单粗暴,最初吃起来马马虎虎,毕竟是肉食主义者,时间久了之后,终于明白了飞机上那个国企大叔对我说的,他的包里都是方便面和榨菜…
临走前在迷宫一样的德黑兰市场中,与一位懂英语的伊朗老婆婆聊天,婆婆问我觉得伊朗怎么样?我想尽所有单词对她说,我去过很多国家,见过很多类人,伊朗是最Nce(友好)的一个国家,人民是最Nice的,包括我的祖国都无法与之相比。婆婆高兴地问我,爱我们伊朗的女孩吗?我告诉她,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开朗的性格都是我喜欢的那种,只是很遗憾我眀天就离开了。婆婆听后大笑,接下来,用论上接下来的介绍对象然没发生…回国后,陆家嘴满眼让人窒息的高楼大厦取代了伊朗街头低矮的房屋,脱掉休闲的T恤牛仔,换上西装领带,抹去脸上在伊朗街头轻松的微笑,坐在显示器前杲呆地观察着价格的布朗运动。回家的路上再也不会遇见主动搭讪的漂亮女孩,礼貌问路得到的回应只是对方简单地指一下方向
切都和语言表达是否完美无关。几周前那个热情的国度仿佛梦一场,现实中很难再寻到一丝痕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可每次一个人走在街上路过烧烤店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扭头张望,期盼再见曾经难以下咽的烤肉大饼和白色洋葱。
Thank you very much!伊朗,对我的热情永远不会忘记! 张杰 5.30于上海这个亦非东亦非西方的神秘古国
她的面纱下究竟什么样
壹行 · 伊朗 | 伊朗与你想象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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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作者卓玛蔚蓝、张杰，来源于《你就是幸福 惊艳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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